剑馨

［赤G/哨兵向导］Golden Apple 3

＊ 哨兵G/向导R

＊ 私设如山，请不要太严肃看待

＊这章好像有点长

3.

明明是高楼耸立的繁华都市，地面之下的铁路却充满年久失修的破败感。流浪歌手弹着走音的吉他穿梭其中，琴弦不协调的震颤随着空气传播扩散，Gin 想这还真是久违的精神折磨。在五感之中，Gin首先觉醒的是听觉。敏锐的听力至今仍是他的第二长项。而Gin最晚觉醒的则是视觉，他在年少时视力甚至不如常人，因此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不可能真正成为一个哨兵。

从抵达N城开始，Gin的跟踪任务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目标搭乘地铁从下城北上，在一家博物馆里停留了三个小时后又去了中城，在一家电影院里消耗了下午的时光。Gin走到稍微偏僻的角落里才把特制的耳塞取下来。他在目标消失于转角前通过了玻璃转门。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不舍地同N城告别，穿透低矮的云层如蓄势待发的火焰，即将隐匿于黑暗之中。微凉的晚风亲吻Gin裸露在外的脖颈。正是换季之时，N城的昼夜温差很大，在Gin的记忆中这种格外鲜明的对比曾令他十分苦恼。从某种意义上讲，敏感的哨兵可以说是一种脆弱的体质，需要格外细心的照顾。

Gin扣上了特制风衣的扣子，把银色的长发从领口顺出。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想银发披散在黑衣上许是有些扎眼，复又盘起在脑后，藏在黑色的圆檐帽之下。降低存在感是执行跟踪任务所必须的。

Gin发觉自己今天的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

他正在一项重要的任务之中，却三番五次难以控制地为各种琐碎的细节走神。这无论对于他的能力还是经验而言都是不该出现的。他知道Rye正坐在某栋大楼里实时监测着他的情绪和精神状态，确保他的安全。监控，或者保护，其实都是一回事。他汇报了当下的情况，并通过Rye与他的联结等待组织的进一步命令。

哨兵与向导可以在联结中自由对话。这种极其隐秘并且安全的沟通方式是搭档之间默契的基础，也是任务之中绝佳的武器。他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与Rye闲谈，话音之下暗藏刀锋，彼此试探。

他对Rye并没有给予全部的信任。对方显然也是一样。但相互试探的游戏充满乐趣，他常觉得Rye的体贴是假的，但聪明却是真的，那些体贴不过是与他势均力敌的搭档的一种聪明的招数罢了。

但他今天格外沉默，并没有和Rye过招的心情。还好在此时，他的向导也足够安静， 只有精神图景中浅淡的暖意证明着屏障的存在。他和Rye只有精神结合，两人之间的联结却意外地稳固——从搭档伊始至今，他们的联结从未在任务当中意外中断。Gin隐隐有种预感，也许这势均力敌的默契未必是件好事。蛰伏其下的危机尚未可知。

而Gin的预感一向该死地准。

目标来到J市酒吧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J市与N城跨河相对，河边的凉风带起晃动的水波，惊起几只灰白的鸽子在稀稀落落的街灯下扑腾着翅膀。Gin听到有羽毛即将落在头顶便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后者飘飘悠悠地滑过圆檐帽的边缘。Rye在另一边噗嗤地笑了一声。他不满地皱了皱眉。

“Gin，这家酒吧应当就是接头地点了。你把他们接头时的全部对话实时传给我，那位先生说这次的任务时效很重要。”

“知道了。”

他在酒吧里靠窗的卡座里落座。一杯Gin Fizz。他对侍者说。

即使是很清淡的食物，在哨兵敏感的味蕾下也会被放大数倍。而他的任务却常常迫使他出没各种酒吧。他的组织以酒为名，Gin既是他的代号，也是他熟悉的鸡尾酒酒种。多数时候他会要只加柠檬汁、糖、苏打水或汤力水的简单搭配，但也常被和另外的酒种联系起来。事实上无论是作为酒还是作为代号，那几个特别的名字都另他头疼。

他所在的位置和目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各种嘈杂的噪音充斥着整个吵闹的空间。Gin开始认真起来，将注意力慢慢全部集中于目标周围的响动。对于哨兵而言，这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他将无法关注周围除去目标外的一切。

而更糟糕的是，他的预感应验了。在传输了十分钟的对话内容之后，他和Rye的联结第一次中断了。

“Rye，收到请回复。”

“Rye?”

酒吧驻唱的声音震耳欲聋。混合酒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钻进他的鼻息。五颜六色的灯光和形形色色的人从他眼前晃过。Gin把注意力重新拉回了一点点，精神屏障应当还在，但言语交流的通道里他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知道Rye能否听到他的信息，也不知道Rye是否在勉强维持着精神屏障、它又在何时会被击破。

Gin不确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能贸然向乐观的方向猜测。

Gin从厚重的风衣夹层的口袋中取出了轻型平板。他的计划缜密无缝，但他原本并没有想到会用有到plan B的机会。他的计划书中包含了一份密码，密钥只共享于他和组织的直接领导人之间。

他原本不需要在录入时直接输入密文，但他担心酒吧里还有对方的哨兵存在。他曾经在人工听译的训练当中取得同期的最高分，但此时他所面临的除了信息的提取、听译与录入，还要对所处的危险环境时刻防范。

目标与街头人的谈判比Gin预期得还要久。吵闹的噪音逐渐变得尖锐而令人头痛。与精神向导的联结断断续续似有似无。杂乱的气味冲破屏障张牙舞爪地冲进他的精神图景，走马灯似的色彩和虚影分辨不出是过去留下的残片还是属于当下的现实。视网膜上落下金黄色的斑点，然后逐渐晕开。Gin知道这是身体做出的临界反应。

太难了。他想。但他必须这么做。原因不仅仅是这项任务重要并且紧急。

重新回到这座城市，此时此刻，Gin必须这样做。

他的生活中充满了种种可以被称为上帝的恶意的巧合。无论他是否相信劫与定数，他也只能尽其所能去面对。他将最后一组密文发送给了他的组织。金黄色的光圈扔在扩散，他在风衣的遮盖下试图用针刺痛自己的皮肤以保持清醒，又被走到他身旁的侍者打断了。

透明的高脚杯被推到Gin的面前。干白葡萄酒的基底混合了二十多种芳香植物，奎宁树皮和苦艾的分子几乎让他中枢兴奋。条件反射的刺激多少让他清醒了一点。他伸手从窗边的架子上拿起一个易拉罐拉开拉环，选择性无视了他再熟悉不过的高糖加香葡萄酒。

Vermouth。

无论是作为名字酒还是作为代号，有些名字总是令人头疼。

他抬起头。

侍者冲他耸耸肩，而他注意到她今天的易容中少了变色隐形眼镜片。苦艾酒的香气在她碧绿的眸子里摇晃了两下，过饱和的二氧化碳在界面破裂鼓动耳膜。Gin想这个讨厌的老女人总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地点出现，却又同时在一瞬间放松了高度紧张的神经。

被强行压制的本能与潜意识在一瞬间破笼而出，断开联结的精神图景在这个瞬间出现了重新温暖起来的幻觉。他下意识的低声吐出了一个S开头的名字，又因体能耗尽戛然而止。黑色的幕布在眼前落下，遮住了写在句尾的、遥远的、年少时的结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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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更新啦！虽然写到现在俩人还没见面orz

可以开始猜了！（明明啥也没写要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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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朽者墓园 

费城好无聊 数学好难 好想回家……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