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翊剑馨

【票软】得未曾有（下下）

* 4/4 完结了，之后可能会改编号？
* 一个转身之后仍旧温柔的总裁，和场上硬场下软的硬核软妹。
* 入梦设定，脑洞及前章戳主页




（下下）

作为对手的 Cris 站在 Luka 面前，这样的场景熟悉又新奇。

细数 Luka 与 Cris 的一对一争抢，早在英超的热刺时期他就不惧于他，他想也许 Cris 都忘了但他还记得。他记得他曾在抢球的时候侧面与高他 10cm 有余的 Cris 相撞，倒地的是身着曼联红色球衣的 Cris。Luka 记得身体相触的瞬间 Cris 的体温和掩藏在队服下的肌肉线条，也记得 Cris 坐在地上不肯爬起来，指指自己的腰示意他有犯规时候的无辜表情。Luka 记得自己无奈地扭过头不去看 Cris，背对着他摊开手耸耸肩，心里却责怪着今天的气温是不是太高了点。

他记得那场比赛热刺输了。但他记住的却不是他们输了比赛。

剧烈运动使 Luka 心跳加速。耳根也热得泛红。他的这些记得也许使他的私心无所遁形。而清晰得怪异的细节被胡乱地堆砌在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里，在此时被重新激活，和眼前的场景重叠了。

那是 23 岁的 Luka 和 Cris。时间已经过去近十年了。

彼时他们的的生命轨迹才刚刚开始相交。然后兜兜转转，有聚有散才是客观规律，绞缠至今的曲线终于还是走到了分离的一步。


将满 33 岁的 Luka 直面已满 33 岁的 Cris，铲球的动作依旧毫不心慈手软。Luka 率先爬起来，向仍旧侧卧在草地上的 Cris 伸出一只手。Cris 转过脸看向他。

梦中的节奏在此被放慢。

如果说沃卓斯基兄弟的子弹时间会在 Cris 的梦中出现，Luka 觉得那应当是在 Cris 破门的时候——或者夺冠捧杯的时候、获得金球奖的时候或者任何人生中值得纪念的重要时刻——而不是在此时。

在此时，Cris 在一场普通的比赛中，坐在一块普通的草坪上，面前站着一个普通的前队友。Luka 的视线范围再一次被缩小。喧哗声也变得模糊。Cris 梦中的世界被圈在了边线旁的小角落里。梦的主人仰视着Luka，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地一点点放松。Cris 向他展开了一个笑容。

这是一个非常真实的百分之百的笑容，笑意甚至从 Cris 的眼角满溢出来。Luka 一时之间竟被他搞得有点懵。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他向 Cris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不知道是否应该收回。而Cris 保持着这个来得突然的笑容，抬起左臂却避开了 Luka 要拉他起来手，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腰。于是 Luka 也终于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 Cris 也都记得。

这一刻被短暂地定格，如同闪光灯亮起的一瞬他被突兀的强光晃得眯起了眼，不完美的珍贵终于在筛选中被淘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留下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无关紧要的矛盾情感被揉碎在时光之中。他一次次在取舍之间将它们抛弃。

同队多年他从未与 Cris 聊过这个古早的小插曲，他以为 Cris 早就忘了。

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还记得。



后来 Cris 还是被 Luka 拽了起来，重新投入到了下半场的比赛中。面对老东家，Cris 显然一点也不客气，也同样一点都不手软。视野再次变得宽广起来，时间流逝的单位重归正常。Luka 甚至有种它被加快了的错觉。

90 分钟哨响，最终尤文图斯赢得了主场的比赛。

至此，Cris 的心结应该是解开了吧。Luka 站在场边，明知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标，却还赖在 Cris 的梦里不肯离开，反而开始了自己的心事重重。都灵和马德里之间的距离远不是两小时的飞行那么简单，他和 Cris 未来作为对手的每一次相见都可以说是奢侈。

也许很久都再看不到他的脸了——新闻上不算。要面对面地。就再看一会儿吧，反正 Cris 也没注意——也没赶他走，对吧？


然后他就再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他看着 Cris 把昔日的队友一个个地握手拥抱过。他看着 Cris 揪住他在队里最好的朋友的头发，两个人很用力地握手又撞了肩。Luka 心不在焉地猜测着 Cris 是不是已经和他说过了，毕竟 Cris 应该不忍心让好友在新闻上得知自己的动态。他看着 Cris 来到他们的第一队长面前，两个人仿佛闲聊一般讨论着 Cris 官宣转会的时间。对话飘进 Luka 的左耳中又从右耳飘出去，他的大脑被各种念头填满，已经塞不进更多的信息。

以后马塞洛的瓶盖怕是要自己拧了。他得选个好开的牌子。以后在国家队的比赛里西班牙队长应该不会再跟跑葡萄牙人庆祝了。那些关于队内不合的可笑传闻也将不再有意义。Luka 想，要论情谊，显然他也不算是最有立场伤感难过的那一个。他感慨万千又略显茫然地站在 Cris 的梦里，再一次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进该退。

于是他就维持着这个有点僵硬的姿势看着作为对手的 Cris 一步步向他走来。雨水打湿了 Cris 的头发，球衣黏在身上看上去有点不太舒服。他想帮他整理一下，手臂却沉重地很难抬起。Cris 就像是在两年前欧洲杯率领葡萄牙淘汰克罗地亚之后一样，先是摸了摸他垂下的头，然后非常自然地将他揽入怀中。心跳声盖住了渐弱的雨声，嘈杂纷乱择不清楚。

那时候是作为俱乐部的队友安慰他国家队的失利。那现在呢。除了一个“前”字，他们之间还有怎样的联系，他还拥有怎样的立场呢。

Cris 借助身高优势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里。Luka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 Cris 梦里的所有感官系统都这么灵敏逼真。他将他熟悉的即将失去的想要记住的一切贪婪地吸进肺叶里，散乱的回忆阻塞了呼吸道令这个过程显得格外艰难。雨水从他的眼睫滑落，掉在了 Cris 后颈的皮肤上。他收紧了在 Cris 背后的手臂想帮他擦掉。当然还是够不到。

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Cris 的声音很小很轻。

“Luka，别哭了。”

“好吗。”

原来我是哭了吗。

Luka 想是不是在 Cris 的梦里他总是这么丢脸否则 Cris 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吃惊呢。他想 Cris 在梦里总是这么温柔的吗。Luka 已经全然忘记了就在几天前，他自己才扮演了温柔的那个角色。


灵活的手指替他理顺了散乱的头发，然后移到他的耳侧抬起了他的头。被迫离开温暖的肩膀令 Luka 有些不满，他皱起眉仰头看向 Cris 表示抗议。Cris 就势双手捧起了他的脸。为了不要破坏气氛，Cris 努力地忍住没有笑。

认真端正的五官在 Luka 眼前放大，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有点微薄的痒。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消失。几天前，他亲吻了 Cris 的额头，而现在，Cris 还给他一个唇对唇的、却又毫无情色意味的吻。

唇间柔软的触感让 Luka 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踮起脚尖来回吻了他。


Luka 没有闭眼，Cris 也没有。

雨停了。Cris 的眼睛近在咫尺，他看到了里面盛着的彩虹。


-

“今天的比赛我很高兴。很满意。真的。谢谢你，Luka。”

“还有那天，Luka，你知道的… 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 是吗，那太好了。



“Luka，听着。我知道是你。”

…… 什么？

“你不会觉得我真的神经大条到认不出你的地步吧？”

…… Cris ？！


“是时候说再见了。不必担心我，Luka，现在你该专注眼前的事。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欢迎你。我知道你可以的，我希望你也知道，我欢迎——我愿意——我很想让你来。明白吗？”

“加油，Luka，加油。”


Cris 凑在他耳边认真地道出了这些话后重又给了他一个亲吻。一贯冷静的 Luka 终于在理智能做出任何合理的反应前落荒而逃。






-

“Cris，你会在明天宣布吗？七月七日。属于你的日子。”

皇马七号到尤文七号。对于新的开始，这是个很好的寓意。拉莫斯的猜测不无道理。

“不，” 葡萄牙人笑了一下，露出了整齐的上排牙齿，“我会选个告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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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克罗地亚经历点球大战战胜东道主俄罗斯，进入四强。

7月10日，皇马头牌前锋 Cristiano Ronaldo 宣布转会，离开效力了九年的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加盟意甲豪门尤文图斯。合同期四年。

7月11日，Luka 点赞了所有有关 Cris 转会的祝福，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发点什么。

7月12日，俄罗斯世界杯半决赛第二场，克罗地亚加时逆转险胜英格兰，挺进决赛。

7月15日，俄罗斯世界杯决赛，克罗地亚2-4不敌法国队，以突破历史亚军成绩结束了本届世界杯之旅。队长莫德里奇获得世界杯金球奖，领奖时连连摇头，眼眶中似有泪花打转。卢日尼基体育场大雨倾盆。

7月15日夜，Cris 的梦里终于雨过天晴。他一个人坐在 7140 平方米球场中央的一颗足球上，一边等待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安慰这个执着又认真的、理智又温柔的、总想做到最好的前队友——当然，对他来说，还有远超前队友三个字之外的很多很多。


Luka 会来的。他知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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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总裁是怎么发现软妹的，因为票哥也从不奢望梦到软妹的温柔啊。这么理智又温柔必然是软妹本妹了，不接受反驳！

大概就是这样了，关于票哥转会和克罗地亚书写历史又仍有遗憾的世界杯之旅的一点妄想。
想写一写我心里的皇马软/国家队软（国家队硬？），以及皇马罗/国家队罗/尤文罗，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又有一点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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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说一下这篇文写完后的感受吧，这是我的第一篇票软，甚至可以说是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 rps，以下很长的啰嗦算是记给自己的，可以跳过不看。有一点负能量。

讲真，写完之后我对自己有点失望。我是一个有点强迫症的、对逻辑非常非常在意的人，尽管严格来说从逻辑上这种拉郎 rps 根本就是不可能，但还是很想尽量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很希望我写的是他们，而不是别人。抽掉名字和硬性背景之后，还能不能再认出这个cp，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动笔前进行了大量考据，从模糊的记忆里翻出来然后找视频和新闻确认，几十处复习在短短不到一万字的文中化为寥寥几笔，也许根本看不到，但我在试图说服自己，如果不能说服读者的话。我的每个 cp 的第一篇文都是像小论文一样的东西，可能有点无聊，但能填补自己的强迫症。

在本文里，我尽量摒弃自己习惯性的环境描写和感官描写，因为第三人称视角本质上还是第一人称。我不认为 Luka 的注意力会在于此。我本人不是一个运动系的少女，即使我看各种体育比赛看了很多很多年，但我的代入仍然一点也不成功。反而使文字变得苍白。我还试图摒弃自己一贯最依赖的大段心理描写，但显然是失败了。这些踢球的汉子被我写得太细腻敏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的确很ooc。我想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这是我们认识他们的地方，也是他们生活的重心。而这很难，尤其是作为一篇同人，还原真实就没得写了。想把握这个现实与妄想的折中是不容易的事情。

怎么讲，有点挫败，也许下次就会彻底放飞自我了，但这次原本是很努力地想写一个票软的故事的。我可能不算是个真的皇马球迷，但总裁和软妹都是我很欣赏的球员。我对票哥的离开感到惋惜难过，也为他们所剩不多的巅峰期有些珍惜的惆怅。都是真的，我的这些私心是这个故事的支柱。所以我想写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从里面哪怕是三五行一个情节一个瞬间看出一点点C罗或者魔笛的影子，而不仅仅是我编的故事里面的两个主人公。如果有的话就太好了（能告诉我就更好了，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他们。）


再次谢谢能够看到这里的你，欢迎留言，请不要太严厉地批评我，尤其不要针对这段负能量ft补刀。我会自我反省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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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句，真要意甲相会了？别吧..？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