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翊剑馨

【票软】得未曾有（中）

* 入梦能力设定，世界杯前后时间线，三发完（吧
*（上）及脑洞戳主页
* 一个逐渐找回主动权的软，和本章的国家队哭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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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转折出现在下半年的开端。

六月行至尾声，俄罗斯世界杯开启了淘汰赛的赛程。下诺夫哥罗德与索契之间相隔两千公里。葡萄牙与克罗地亚分属上下两个半区。

对于未能早早在世界杯赛场上与 Cris 相遇，Luka 的心态有点复杂。是说，他显然不希望克罗地亚离开世界杯的赛场，但他也不想亲手送 Cris 离开。并且在经历了这些一筹莫展的夜晚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 Cris。但他又确实地关注着他，想亲眼看看他的状态如何——

在赛场上 Luka 从来都是非常职业的，但在场下则未必。

克罗地亚的第一场淘汰赛将对阵丹麦，而远在另一个半区的一场八分之一决赛显然无论如何不该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但对于 Luka 来说，回放葡萄牙对乌拉圭比赛的转播是他在休息时间里必然要做的事情。而已经预先知道的结果更令这个过程徒增了几分痛苦。

现在，Luka 想，在世界杯结束之前恐怕他们再无法见上一面了。终场哨响，33 岁的葡萄牙队长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在镜头下哭到撕心裂肺的少年，但 Luka 依旧看出他红了眼眶。Cris 笑的时候会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的上排牙齿，而他强忍泪水的时候则会瞪大眼睛反复地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大口呼吸。Luka 对这些细节稔熟于心。

Cris 在小组赛对阵西班牙的比赛中曾有令人惊艳的表现，但此战的失利也不能完全被称作是意料之外。在国家队中，Cris 背负了被强加于他的过多的期望。而在俱乐部里也许也是一样。两年前的里昂体育场 Luka 曾被 Cris 搂在怀里安慰，现在他想把这个拥抱还给他。

索契菲什特体育场在两千公里之外。而最快的交通方式不是乘坐飞机，而是使用 Luka 的特殊能力。


Luka 上一次来到 Cris 的梦里尚在第一场小组赛前，时隔半个月，他竟又无端生出些紧张。Cris 的梦里是没有雨的黄昏，Luka 在这一刻忽然就想知道他没看到的这半个月里 Cris 的梦中都是怎样的景色。Luka 的贪心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他，他对此心知肚明。

今天他罕见地没有出现在比赛中。Cris 孤零零地坐在可容纳四万一千人的看台上，仍然维持着 Luka 在转播录像中看到的表情。葡萄牙球衣之下他的身影竟显得单薄。Luka 低头看看身上的红白格子衫，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坐到他身旁的立场。

最终，Cris 湿润的眼角给了他这样做的冲动。


在浅薄的金光的映照下，Cris 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嘴唇微张，略显急促的呼吸间吐出压抑的忍耐。Luka 想 Cris 一定注意到他了，他行走时并没有刻意隐去脚步，并且直接站在了 Cris 面前挡住了日暮最后的光亮。但 Cris 仍旧维持着那个一双手肘撑在膝盖上的动作，没有抬头看他。

Luka 就着这个一坐一站的微妙高度差异，伸出双手揽住 Cris 的头。他将手指插入 Cris 的发丝，安抚性地按揉他的脑后，然后慢慢前倾将人拉进怀里。


Luka 保持着这个姿势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被他抱住的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将重心倾靠在他的身上。夏季的傍晚燥热沉闷，汗水打湿了 Luka 的格子衫，这使他无法分辨靠在他胸口的脑袋有没有偷偷地往他的衣服上抹眼泪。

于是 Luka 双手捧起了那张脸。Cris 依旧在努力地忍耐着，似乎是在和谁、和什么东西较劲似的，从比赛结束就一直在坚持。Luka 看了赛后采访，Cris 说球队的努力有目共睹，我觉得我们可以昂首离开。同为国家队的队长，Luka 觉得自己能理解这种感受。

但此时是 Cris 的梦里，并没有千万双眼睛在看着他。只有 Luka。于私，Luka 却是另有计较。他花了 0.1 秒的时间为 Cris 对梦到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反常而感到庆幸——就仿佛 Cris 真的会时常梦到他一样——然后他俯下身去，在 Cris 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直在 Cris 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Luka 曾经见 Cris 哭过很多很多次。熟悉 Cris 的人都知道，他在重要场合总会忍不住落泪，难过的时候、激动的时候、感到无力的时候、终于释然的时候。Luka 觉得这一次，泪水的成分也许比往日还要复杂些。他在 Cris 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揽着 Cris 的肩膀让他能斜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片刻。身高和体格差令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吃力。Luka 却获得了久违的满足。

Cris 逐渐平静下来后 Luka 放开了他，抬起头仰望聚集起来的乌云。Luka 知道这个梦还没有完。而后面的部分，也许可以给一直以来的一筹莫展带来转机。


阴雨天气。安联球场。皇家马德里对阵尤文图斯。

在雨中，他多年的队友们配合默契，从这样坐在看台上的视角去看他们的比赛还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自己和坐在他身边的 Cris 甚至也在其中。在现实中，你永远也不可能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在大多数人的梦里都不会。

皇马的十号球员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有着远超他体格的表现，Luka 嗤笑一声心想 Cris 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强了一点。7号的发挥倒是比较符合 Luka 的认知。那位 12 号你是不是又忘记自己是边后卫了，扮演着一个偶尔回防的边锋角色，显然你又被对方个人能力出色的前锋过掉了——

Luka 将实现转向对方能力出众的前锋。

尤文图斯的七号。


Luka 的心陡然沉了一瞬。


对于 Cris 的未来，关于他近期身上背负的那些传闻，Luka 其实是有一些大致的心理准备的。不论他再怎样不愿，再怎样对媒体表达他认为——他希望—— Cris 会留下来的意愿，该发生的总还是会发生。安联球场又在下雨了。他微微偏过头去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在 Cris 微皱眉头的复杂里，Luka 终于在无数徒劳的尝试后抓住了一点什么。


在 Luka 所到过的梦中，他的确未曾见过梦的主人直面自己的视角。但 Cris 显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并不是普通人。Luka 不知道 Cris 梦中的主视角究竟是哪一个 7 号，或者更加不可思议一点，两者都是？像电影的对切镜头那样？

Cris 的一切都在一次次地突破他的认知和想象力。


Luka 站起身来。身旁葡萄牙队长的身影在雨中逐渐模糊，被风轻轻地吹散了。残影裹挟着 Luka 熟悉的气息穿过他的脸庞和张开的指缝。他闭上双眼，慢慢退出了这个梦。


Luka 想他一直以来都错了，阻碍他的视线的从来都不是雨水，也不是什么想象力。他拥有进入他人梦境的能力，因此也拥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而他竟然花了这么久才搞清 Cris 这个梦的意义，它几乎已经简单到透明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那可是 Cris 啊。或者应该说，正因为那是 Cris 吗。

关心则乱，旁观者清？

他永远不可能在 Cris 的梦里——在任何有关 Cris 的事情上——做一个旁观者的。他早就知道。所以他才从来不去做无意义的尝试。

所以他才没有看清尤文图斯7号球员的进攻运动习惯，没有看清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没有看清他眼中的伤感、矛盾和不舍。倾盆大雨模糊的并不是梦的主人的视线，而是他的。他在他最引以为豪的球场上失去了他一贯敏锐的洞察力。但现在，它们又回来了。

现在，Luka 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梦境和中场一样，都是他擅长的领域。纵使这对他来说很艰难，但却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他固执、坚定、勇往直前。

只是，念及他终于抓住了的这个梦的本质背后的既定事实，Luka 终归在只能心里称其为转折，而不是转机。




- tbc.


感觉软妹被我写得像个变态… “不哭？你咋还不哭？我就不信了快给我哭啊啊啊啊你不哭我就亲你看你哭不哭—-”
夫人 @不朽者墓园 说这是（恶）魔笛了。
好吧我承认了是我想看罗总哭啊。世界杯被淘汰的时候真的有点成熟长大了的感觉了呢。

感觉自己打错了tag，写的这玩意基本写作票软读作软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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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手机打的，typo 大概还是有
时间线有点问题，发完下一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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